2月28日，特朗普在白宫与到访的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举行会面时，在媒体面前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这一突发事件导致泽连斯基总统提前结束了访问并离开了白宫。按照双方原本的安排，这次会晤之后将举行一场联合记者会，并签署一份关于美乌矿产合作的协议。然而，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吵，当天的联合记者会被迫取消，美乌矿产协议的签署也因此暂时搁置。以下是全场直播视频的文字版（本刊尽量还原现场对话内容，个别文字略有修改，以符合文本习惯）。

特朗普：非常感谢，非常荣幸能邀请到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我们长期密切合作，虽然中间有些小摩擦，但最终对两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有益的。我们达成了一项非常公平的协议，并将深入合作开发稀土资源——这是美国的重大承诺，感谢你们的配合。我们与俄罗斯的对话也已展开，我与普京总统通话，希望尽快结束冲突。当前的关键是停止双方士兵的伤亡，我们希望能将资金用于重建而非战争。拜登政府此前完全回避与俄罗斯对话，导致局势恶化。如果我是总统，这场战争根本不会发生。乌克兰士兵的英勇令人敬佩，我们提供了先进装备，但战争本应速战速决，如今却拖了三年。我们即将签署协议，并在午饭后举行仪式。真正的胜利是停火并达成最终协议，我们离此目标已非常接近。

泽连斯基：感谢特朗普总统的邀请。这份协议是乌克兰安全保证的第一步，我们期待美国继续支持。我们需要讨论具体细节，尤其是防空系统和无人机技术合作。乌克兰拥有全球顶尖的无人机技术，愿与美国共享生产许可。此外，必须解决俄罗斯绑架儿童和战俘的问题——他们已劫持2万名儿童并虐待战俘，这是对国际规则的践踏。我们已解救4000名战俘，但仍有数千人受困。乌克兰的领土完整不容妥协，我们相信美国的坚定立场能阻止普京的侵略。

记者：美国将为协议基金投入多少资金？如何确保乌克兰的长期安全？

特朗普：具体金额取决于稀土资源的开发收益。美国虽不缺油气，但稀土储量有限，而乌克兰的稀土资源将满足我们在高科技和军事领域的战略需求。协议本身已为乌克兰提供长期安全保障，一旦签署，冲突将大幅缓解。我与普京的沟通显示俄方态度认真，停火后安全议题自然迎刃而解。目前每周有数千士兵死亡，必须立即止损。拜登政府的援助毫无监管，欧洲则以贷款形式提供资金——美国纳税人必须被优先保护。

泽连斯基：协议框架下，乌克兰将建设液化天然气终端，利用欧洲最大的天然气储存设施保障欧洲能源安全。欧洲伙伴的支持至关重要，但美国的领导不可或缺。

记者：您称此协议为历史性成就，您希望自己在世界历史中占据何种地位？会自比华盛顿或林肯吗？

特朗普：乔治·华盛顿？亚伯拉罕·林肯？我开玩笑的——假新闻肯定要断章取义说我自比伟人。我从不做这种比较，我只专注工作。上任一个月，我们取得的成就远超历任总统，若能终结这场战争，将是最大功绩。

记者：签署协议后，美国会继续军事援助乌克兰吗？泽连斯基总统是否认为特朗普站在乌克兰一边？

特朗普：这问题太蠢了——如果我不支持，我们根本不会坐在这里。

泽连斯基：美国始终支持乌克兰，从战争爆发之初便是如此。我相信特朗普总统站在我们这边。俄军入侵我们的领土，必须停止。最关键的问题是：特朗普总统能否与盟友共同终结这场战争？我对此充满希望。

记者：阻止普京从我们的领土撤出这些敌人和部队。我想你问到了历史问题，如果总统或他何时会阻止普京，如果特朗普总统将为我国带来和平，我想他会出现在这面墙上。我们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进行了非常非常好的会谈，他表示绝不会与普京妥协。我想问两位，首先，您认为泽连斯基总统是否必须做出某些妥协？泽连斯基总统，您是否考虑过能为谈判提供什么，例如选举？

特朗普：我认为任何协议都需妥协，否则无法达成。因此他肯定需要做出一些妥协，但希望这些妥协不会像某些人想象的那么大。这就是我们能做的。我在这里某种程度上是作为调解人，斡旋于两个长期敌对委婉地说的党派之间。这场战争非常残酷，战场极为平坦，子弹横飞。正如我多次提到的，唯一能阻挡子弹的是人体——通常是年轻人的身体。这片土地是肥沃的农田，但对子弹和其他武器的攻击几乎没有防护。我只能尽力让各方坐到谈判桌前达成协议。我相信最终会成功，否则我今天甚至不会在这里。

记者：总统先生，我有两个问题：您认为自己的最终遗产会是和平缔造者而非将国家拖入另一场战争的总统吗？您是否认为这场战争可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特朗普：我希望被铭记为和平缔造者。若能实现这一点，将意义重大。我这么做首先是为了拯救生命，其次才是节省资金但后者远不如前者重要。感谢你的提问，这很友善。当前局势极其危险，若这次选举失败但我们大胜了，我们在所有摇摆州获胜，普选票也领先数百万，这场战争可能已演变为第三次世界大战，那将是灾难性的。

记者：第二个问题：泽连斯基总统，您为何从不穿正装？您身居国家最高职位却拒绝穿西装，许多美国人对您不尊重职位感到不满。泽连斯基：

我会在战争结束后穿正装，可能像您这样的款式，也可能更好或更便宜的。

记者：关于向乌克兰提供武器：若无法实现和平，您会继续运送武器吗？

特朗普：是的，但希望不必运送太多，因为我们期待尽快结束战争。拜登政府未公平对待我们，但我们会确保协议达成。关于安全保障：目前不想讨论，因为首要任务是达成协议。安全保障只是问题的2%，欧洲国家如法国、英国已承诺提供支持。一旦协议达成，俄罗斯不会想重启战端。

记者：您为何有道德勇气重新与俄罗斯展开外交？

特朗普：作为国家元首，我有责任推动和平。此外，伊朗在拜登执政期间从破产变为坐拥3000亿美元，并向哈马斯等提供资金，这加剧了局势混乱。我们必须阻止死亡。

泽连斯基：仅停火无法持久。普京在2014年后25次违反停火协议，因此乌克兰需要安全保障而非空洞承诺。诺曼底模式法、德、乌、俄的谈判已多次失败，我们不能再接受无保障的停火。

泽连斯基：这份文件不够有力。军队足够强大，因为普京的士兵害怕我们的士兵。当我们足够强大时，若我们空虚无力、军备耗尽，就无法保卫国土。如今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努力，但普京仍用弹道导弹袭击医院、学校……他清楚特朗普总统有诚意结束战争，但他自己不想停。我们需要安全保障，欧洲国家需要美国的支持。若没有美国，欧洲无法提供强有力的联盟，因为他们不愿切断与美国的联系。防空系统是我们的短板，必须填补，否则普京会继续推进。他憎恨乌克兰人，认为我们不是一个国家。我们需要实际保障，而非空谈。

记者：俄罗斯是否应赔偿乌克兰重建费用？

泽连斯基：这是战争的规则——发动者必须赔偿。普京发起了战争，他应承担所有费用。欧洲冻结的3000亿美元俄罗斯资产可用于重建和购买军备，但这还不够。

特朗普：我的立场是中立的，只想解决问题。若无法解决，双方只能继续战斗。关于美军驻欧洲——波兰表现卓越，我坚定支持。但北约和欧洲应承担更多费用，美国不应独自负担。

记者：协议签署的关键变化是什么？

特朗普：我是商人，最终达成了交易。之前认为不可能，但我们做到了。至于三方峰会泽连斯基与普京，他们彼此厌恶，这不是爱情故事。美国本应阻止这场战争，但拜登政府无能。我阻止过许多战争，这次本不该发生。

泽连斯基：乌克兰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但未来的谈判应是俄乌双方参与，而非美俄。美国是乌克兰的关键盟友，欧洲也至关重要。我们捍卫欧洲的安全线，若乌克兰倒下，俄罗斯将进犯波罗的海和波兰，届时美军将不得不参战。

记者：您会访问乌克兰的敖德萨吗？

特朗普：现在不谈敖德萨，只谈达成协议。许多城市被毁，但乌克兰仍在战斗和生活。普京已损失70万士兵，他无法摧毁我们。

记者：您最近与普京通话的内容？

特朗普：几天前通过话。我一生都在做交易，他有意结束战争。当前局势危险，若现在不解决，未来将更难。

记者：英国首相声称支持言论自由，却审查网络内容并施压美国公司。如何信任这样的伙伴？

特朗普：我们已就此向英方提出严正关切。美国公民的言论自由不容侵犯，即使我们不同意其观点。商务部长已跟进此事，我们将捍卫这一权利，并与英国寻求共识。

特朗普：指导我们的原则是，我们相信这个国家的言论自由，我们将为美国公民争取自由。关于协议，是否有其他石油和天然气相关内容？目前我们不太关注这些，美国已经拥有远超其他国家的资源。至于乌克兰是否同意购买美国液化天然气作为协议的一部分——

记者：您提到几天前与普京通了电话。这是新的通话，还是之前的某次？

特朗普：我与他通话多次。最新一次进展顺利，我认为我们将在矿产协议上达成一致。

记者：总统先生，部分矿产位于乌克兰东部靠近前线、已被俄罗斯占领的地区。若涉及美国利益，您会要求普京撤军吗？

特朗普：我们会根据情况评估。协议本身将保护这些资源。

记者：如果俄罗斯试图入侵或在该地区采取侵略行动呢？

特朗普：我认为这不会发生。如果存在这种风险，我不会签署协议。有些人应该关注CNN的生存问题，而不是问我这些荒谬的问题——毕竟他们的收视率低得可怜。

记者：波兰方面担忧您过于偏向普京，您如何回应？
特朗普：如果我不与他们合作，协议永远达不成！你们总想让我骂普京，然后转头问"弗拉基米尔，咱们的协议怎样了？"这不是运作方式。我既不偏向普京也不偏向任何人，我只效忠美利坚合众国。为了全球利益，我需要与全世界协作来终结这场争端。

特朗普：看看泽连斯基对普京的强烈敌意，在这种仇恨氛围下怎么可能达成协议？我理解他的愤怒，但对方阵营同样憎恶他。这不是选边站队的问题。我需要联合国际力量——包括欧洲盟友——共同解决此事。

特朗普：要我展现强硬？没人比我更强硬！但光靠强硬达不成协议，这才是现实。

万斯：请允许我回应。过去四年我们看到，每当总统公开谈论普京，乌克兰局势就急剧恶化。真正的和平之路需要外交手段。拜登政府只会虚张声势，但美国的伟大在于务实外交——这正是特朗普总统践行的道路。

泽连斯基：能问个问题吗？普京2013年起就占领了克里米亚和东部地区...

泽连斯基：历任美国总统——奥巴马、特朗普、拜登——都没能阻止他。上帝保佑特朗普总统这次能成功。但2013年没人阻止，他肆意侵占屠杀。

特朗普：是2015年。

万斯：2014到2015年间。

特朗普：那时我还没执政。

泽连斯基：但2014到2022年战火不断，每天都有平民死亡。我们签过多少协议？2019年我刚上任就与普京、马克龙、默克尔签署停火协议，他们都说普京不会守约。

泽连斯基：我们签过天然气协议，他撕毁停火杀害平民；签过换俘协议，他拒不执行。请问这算哪门子外交？

万斯：我指的是能终止贵国毁灭的外交。恕我直言，您来到白宫在媒体面前质问很不恰当。贵国正强征新兵补充前线缺口，您本该感谢总统的调停努力。

泽连斯基：您到过乌克兰吗？真了解我们的困境吗？该亲自来看看。

万斯：我清楚局势。你们带着宣传团队四处游说。总统先生，你不认为你们存在问题吗？你认为来到美国椭圆形办公室，然后攻击正试图阻止你们国家遭到摧毁的政府，你这样是尊重我们吗？

泽连斯基：问题很多，我们从根源说起。战争时期各国都有困境，你们（美国）现在有海洋屏障，所以感觉不到，但迟早会体会到的。

特朗普：你不要告诉我们，我们美国会有什么感觉。我们正试图解决问题。你没资格说这些。请记住，你没有权利决定我们的感受。我们感觉很好。我们感觉非常良好，我们非常强大。

泽连斯基：你会感受到影响。我现在告诉你，你会感受到影响。

特朗普：你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你的处境不太好。你现在没有打交道的底牌。

泽连斯基：我现在不是在玩牌，我是认真的，总统先生。我是战时总统。

特朗普：你这是在拿数百万人的性命在赌博。你是在拿第三次世界大战在赌博。你所做的是对这个国家的不尊重，远远超过了很多人认为应该做的。

万斯：你说过谢谢吗？

泽连斯基：无数次，包括今天。

万斯：你（去年）去了宾夕法尼亚州，为反对派助选。现在，请对美国和试图拯救你们国家的（特朗普）总统表示感谢。

（编注：万斯在这里是指，泽连斯基曾经在2024年去美国宾夕法尼亚参与美国总统竞选活动，为民主党站台，反对当时的总统候选人特朗普。）

泽连斯基：你认为如果你大声谈论冲突胜利……

特朗普：他（万斯）没有大声谈论，是你的国家陷入了大麻烦。等一下，不不，你说的太多了，你们没有赢，你们没有获胜。你们有很好的机会脱身，因为我们。

泽连斯基：我知道……我们待在自己的国家，我们保持强大。从冲突一开始，我们就很孤单，我们很感激，我在这里说了谢谢。

特朗普：你们并不孤单。我们通过那个愚蠢的总统给了你3500亿美元，给了你军事装备。你和你们的人民很勇敢，但是他们不得不使用我们的军事装备。如果没有我们的军事装备，这场冲突两周内就结束了。

泽连斯基：三天——普京说的是"三天就可以解决"...结果拖了两周。

特朗普：可能更短...这种谈判态度会让事情非常难办。

万斯：（我们）只需要（你）说声谢谢，接受存在分歧的事实，让我们把这些分歧告上法庭，而不是试图通过美国媒体来解决问题。你错了，我们知道你错了。

泽连斯基：我对美国人民说过很多次感谢。

特朗普：我认为，让美国人民看到发生了什么很重要，这就是我(对泽连斯基)谈了这么久的原因。你应该心怀感激，你没有牌，你们的人民正在死亡，你们的士兵数量正在减少。然后你告诉我们，我不想停火，不希望停火……我看，如果你现在能停火，我告诉你，你接受它。这样子弹就不会飞了，你的人也不会被杀了……

特朗普：我不是这样的。那个叫拜登的人，不是个聪明人。那还是奥巴马干的事，他给你们床单，而我给你们枪。是的。我给你“标枪”去干掉那些坦克。奥巴马给了你床单。你应该更加感激，因为我告诉你，你在我们这里没有牌。你有牌，但没有我们，你什么牌都没有。

（编注：特朗普指的是乌克兰2014年的时候曾经向奥巴马索要武器，时任乌克兰总统克兰总统彼得·波罗申科从奥巴马那儿获得了美国 5300 万美元的援助，但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拒绝了提供武器以打击俄罗斯支持的分离主义分子的请求，有关援助物资包括一些毯子。而特朗普在首任总统期间，于2017 年批准向乌克兰出售致命武器：“美国官员称，新武器包括美国制造的标枪反坦克导弹。”此外，特朗普在 2019 年批准，向乌克兰出售价值 3900 万美元的防御性致命武器。“新一轮采购将包括标枪反坦克武器”，当时的一位美国官员称，"武器中包括 150 枚导弹和两套发射器。"）

记者（对特朗普提问）：如果俄罗斯破坏和平谈判怎么办？那你怎么办呢？

特朗普：你在说什么？

万斯：她在问，如果俄罗斯破坏停火怎么办？

特朗普（怼记者）：(你怎么不问)要是有炸弹掉到你头上怎么办？好吧，如果他们（俄罗斯）破坏了协议怎么办，我不知道。他们和拜登破裂是因为拜登不尊重他。他们也不尊重奥巴马。但他们尊重我。

特朗普：让我告诉你，普京和我一起经历了很多。他经历了一场虚假的政治迫害，他们利用他和俄罗斯……你听说过那个交易吗？那是骗人的。那是骗子亨特·拜登，乔·拜登骗局。希拉里·克林顿，狡猾的亚当·希夫，这是民主党的骗局。

特朗普：普京可能毁过和奥巴马、小布什的协议，也许也毁了拜登的，我不清楚。但普京从没毁过跟我达成的协议，他想要达成交易...

特朗普（对泽连斯基）：问题是，我让你成为了一个硬汉，我不认为没有美国你会成为一个硬汉。你的人民很勇敢，但你要么达成协议，要么我们出局。而如果我们出局，你就得奋战到底。我觉得情况不会很好；你会抗争到底，可是你没有底牌。不过一旦我们签了协议，你的处境就好多了。

特朗普：可你们毫无感恩之心，说实话这很糟糕。好吧。我想我们已经看够了……（对记者群）（今天这场会谈）将是一部很棒的电视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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